me叫阿边

徒然坠入枕边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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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黑】酬金就用余生来付吧 「上」


*校园pa,少爷宰×少年杀手中

*就想让16岁的他们好好表个白谈个恋爱

*送给 @雨刻 的点文,感谢一直以来的陪伴,新的一年也要开开心心吸双黑


“中也,你这个样子不行,你得学会笑一笑。”太宰治坐在床沿上,摇晃着腿,略显无奈地看着穿衣镜前换上新校服的中原中也,一不留神脚下没注意,踢倒一个剩着小半碗冷汤的泡面碗,金黄色半透明汤汁连着几根碎面条洒出来,打湿了地上的一团黑布,那是中原中也的T恤。

屋里厚实的窗帘留了一小条缝,外面的天色已经是黑漆漆的一片,中原中也望着镜子里头一次换上校服西装的自己,面无表情还有些呆滞,两只手笨拙地在领口处折腾着整理领带,好歹三角形的结是出来了,可领带在脖子上绕的圈实在太大了些,导致辛苦打出来的温莎结垂到了衬衫第二颗纽扣的地方。从窗外还是一片蓝天的时候太宰治就在这里了,给他补习那些他没学过的课程,现在英语单词和化学方程式还在他脑袋里打架,他只觉得眼皮沉重昏昏欲睡,太宰治坐他边上手指还放在英语单词上问他这个怎么读记住了没有,他嘴里含糊冒出一串氢氦锂铍硼,这才被放了一小会休息时间,顺便试刚拿回来的衣服。

太宰治叹了口气,站起来走过去将中原中也的手放下来,三两下就拆了原来的再系上一个比原来好看不知多少倍的,微凉的指节有意无意碰到中原中也微微扬起的下巴,时间突然变得很安静。

“我是真的担心你去了学校里会不适应,”最后他顺手理了理西装外套的衣襟,退后两步看效果,中原中也今年十六岁,跟他一样,还比他大两个月,可惜看身高却并不像这么回事儿,中原中也还不足一米六的时候他的身高就超过了一米七,比带上帽子的中原中也还要高上那么点儿,“从明天开始老师和同学们都会知道你的身份是我的远房亲戚,不懂点社交礼仪会让我很困扰。”

“还有,学校里不允许戴帽子。”

“啊啊,真不愧是有钱人家的小少爷,讲究就是多啊。”中原中也不耐烦地将帽子一把摘下,张扬的橘色从阴影下毫无保留地显露出来。

“也不能抽烟。”

“啧。”中原中也在心中暗骂太宰治的眼尖,将口袋里露了个头的烟盒子抽出来扔到桌上,还有失去了意义的打火机。

“喂,你干什么!”中原中也上一秒还在为烟的事情烦躁,下一秒太宰治的一双手就伸过来托住了他的下巴,小少爷一看就是从来不干活也不做家务的类型,一双手保养得很好,白白净净,骨节分明,这样的手握着红笔帮他修改解题过程的时候他会有些出神,不过他一定会把这归因于学习这种事情太无趣了,远没有在外面接委托来的刺激。

至于委托,具体来说是这样的,将目睹了黑帮犯罪过程的漏网之鱼灭口、帮某个企业干掉竞争对手家的老总、甚至帮妻子杀掉水性杨花嗜赌成性的丈夫……这些他都干过,小小年纪就在脏水污泥里摸爬滚打,大体上只要支付足够的金额就能让他做事,不过也有例外,他不会杀无辜的老人和小孩,还有和母亲长得像的女人。他的父亲也是个杀手,他从生下来起就被安排好了同样的道路,没人跟他商量过,他还小也不会质疑,就这么一路走过来,走进父亲熔铸的模子里,现在还处于见识过世间丑恶,灵魂还未变得污浊的时候,一双蓝眼睛中凌厉掩藏不住,玻璃体折射着太阳光的时候显得干净澄澈,像是没有杂质和划痕的蓝宝石,只是里面似乎少了些温暖和柔软。至于他的母亲,他除了那张摆在床头柜上的照片就没在别处见过,和他一样的橘发蓝眼,是个很漂亮的女人,没有他因为各种原因经常出入的酒馆里女子的那种风尘味,穿着一身纯白的连衣裙,四月樱色的风拂过她的嘴角,即使无法触及,中原中也每每看见的时候心底便泛起一阵亲切感,她跟训练起中原中也一言不合就把人扔出屋外的父亲是截然相反的两个风格,因此中原中也从小得到的温柔对待可谓是寥寥无几,不过他也只是咬咬牙,然后就习惯了,变得越来越像他惯用的那把匕首。

中原中也的父亲到他能够独立干活的时候就很少再回家,将这间屋子交给中原中也一个人打理,如果他不主动回家,中原中也永远不会知道他在世界上哪个角落端着狙击枪盯梢着瞄准镜里的猎物,两层楼的小别墅对于一个人来说实在是空旷了些,相比之下栅栏那边太宰治家的宅子就显得有人味得多。而他这次接到的委托则跟往常都不太一样,时间长而且看上去轻松——伪装成转校生跟太宰治进同一所学校同一个班,保护这个因家族企业树大招风而时不时被盯上的小少爷的安全,直到毕业或是太宰治转到别的城市读书,毕竟生意上的事总是很难说。

柔软的指腹贴着他两边嘴角,将面部肌肉向上提了些,太宰治凑得很近,脸上的阴影都因为两人距离的原因加深了几分,空间因狭小而显得隐秘,鸢色的眸子端详着这个被捏造出来的笑容,里面透出某种沉思。虽说经历过各种场面,中原中也却被这个小少爷诡异的脑回路弄得大气不敢出,过了三秒,心中警铃大作使他终于忍不住一拳捶在太宰治胸口然后迅速后撤拉开距离。

“噗……咳咳咳,”太宰治捂着肚子弯下腰来,一副吃痛的表情,“明明笑起来比较可爱一点……咳咳咳……”

就算处于下一拳随时可能落下来的情况下,太宰依旧会很不惜命地在中原中也的雷点上面留下个鞋印子,“可爱”两个字中原中也最见不得拿来形容自己,他已经感受到了拳头带起的风。

“停,停停停,中也你可是要保护我的安全的,揍残了报酬可是会减半的。”他抓住最后的机会大声抗议,成功地让紧握的拳头停在离颊侧还有一两厘米的地方,可谓是命悬一线。

“嘁,我可没有对委托人毕恭毕敬的习惯,尤其是脑子有病的。”中原中也收回手,转身去桌前熟练得从烟盒里摇了根烟出来点上,拉开窗帘,将窗推开一些,丝丝缕缕的白烟就从唇间溢出来,隔壁房子暖黄色的灯光柔柔地点缀着夜幕。他开始怀疑这并不是个简单的委托,这世上可没有那么多轻松拿钱的事儿给他遇着,虽然危险系数不高,却是另一种意义上的……麻烦。

他没再往回望,却从窗玻璃的倒影里看见太宰治正十分好心地收拾他房间地板上乱七八糟的衣物、食品包装、以及……某些如果家长在就要藏到床底下去的杂志,还有刚刚泼出来的面汤。

中原中也倒是对那些算不得秘密的秘密被发现表现得十分淡定,这个年龄的男孩子谁都会多多少少好奇这样的事情,他还有些得意地说“你要看拿回去也不是不可以”,跟一群小孩子里家中玩具最多的那个一样得意,得到的回复却是一阵意味不明的笑声。

真是故作矜持的好学生,他在心里腹诽着。

“中也,你太不会过日子了……”太宰治拎起那件被打湿的T恤,有些痛心疾首地说,和自己同龄的委托人蹲在地板上给自己收拾房间,这幅场景实在太诡异了,中原中也想要阻止他,但又不想走过去,刚刚发生的事情还印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他的确从来不怎么讲究,反正是一个人过,整个房间就只有存放干活用的器具的地方是整整齐齐的,至于其它地方,如果不是乱到找不到衣服穿,他就真的不会在意了,跟他去过的其它地方比较起来,自己的房间已经算是干净。

“要你管。”

太宰治没再说什么,看着今天天色已晚,将那些封面都折了角的小黄书在书架上找了个地方码起来就回去了,走之前再提醒了他一遍明早上学的时间说中也你可别睡过头了。

中也很不服气地回了一句,你以为杀手这个样子还有活儿干么。

可是中也你看上去明明就挺懒的。

哪凉快哪待着去,别在这儿碍眼。

那我还是别走了。

滚。

然后太宰治就真的滚了,并且在第二天早上如约出现在家门口那条路上,跟着他一块去上学,中也在工作上倒的确是守时,提前了十分钟就等在他家楼下,领带的系法看样子也是摸清楚了,虽然还没有太宰来得熟练。两个人一路上并没有搭什么话,只有太宰嘴里不成调的曲子断断续续,道路上树影斑驳中的白线一点点后退,尽头融在一片春色之中,朦胧又有些虚幻。再经过一个转角,就是学校的大门。

高一这年的第二学期,坂道上的樱花依然开的绚烂,自行车的车轮呼啸而过,沿途将淡粉色的花瓣卷起到空中,一切都在稀松平常中带着些微的闪光,中原中也套着刚拿到的校服,头一次对同龄人产生了一丝表面上的归属感,他并不知道与至今为止的一切不同的生活会结束于何时。

 

其实太宰治需要一个保镖,并不是他们家大惊小怪或者说过度保护,这一点看看他身上那一圈圈的绷带就知道了,据不完全统计,除去在之前的一年里遇到的十多次绑架,他平均每半个月就会被校外校内的混混盯上一次,他天生聪明,而且手又巧,不管是撬锁还是解手铐都不在话下,逃跑是有一定几率的,然而出于想要为无趣的人生增添一些色彩的考虑,他每次都会折腾到警车在城里的道路上呼啸而过引人侧目,一辆又一辆把犯罪者的据点围起来,谈判专家都出动了才心满意足,最后虽然被救回来了但难免挂几条彩,当然这些心思家里人是不知道的。至于混混盯着他不放,也不仅是因为他家里有钱,更可恶的是他还生着一副好皮相,嘴里哄女生开心的话每天不重样仿佛活的撩妹宝典,等着他讲题泡图书馆唱K去咖啡厅的女生能排成队,可纵使万花丛中朵朵都是争奇斗艳,太宰也不在任何一朵上停留多时,他抱着游戏人生的心态活的潇洒,失恋的却是这一众没有竞争力、因嫉妒而变丑的同性。刚开始他还能凭借着自己巧舌如簧的本事糊弄过去,但时间一长那些人也不吃这套了,总之看见太宰治揍就对了,却不想受伤的地方拿纱布一遮,又是另一种病弱中带着颓废的美,引得无数女生心生怜爱,递过来的药膏包装上还画着小心心,太宰只是笑着说“没事没事昨天又被狗咬了”,女生则会自动脑补“欸太宰君真是有爱心呢就是以后给狗狗喂食的时候要小心喔”。

太宰治虽受欢迎,却十分懂得与人保持距离,别人看到的都是他想让别人看到的,没有人真正接近过他,也没有人了解,那副优秀、有礼、和善的外表所掩盖的消极,就如同没有人相信雪白的绷带下遍布的伤痕,其实多半是由他自己造成的。找上他的人里也有不为钱,单纯想要他的命的,但他运气好,活下来了,但这并不妨碍他时不时就往自己手腕上来一刀,站在高楼围栏边的风里眺望一番,或者关上门窗烧盆炭火暖和一下。他并不是活不下去,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而活罢了,仿佛生根在死人国度的花,没有时不时去走一遭的话就得不到养分,每次从幽冥回来,那双鸢眸中积累的阴翳反倒会消散几分。

现在中原中也进了这所学校,了解他的自杀史的就终于不止他一个了。

 

“中原同学之前在哪里上学?”

“为什么会转学呢?”

“喜欢运动吗,篮球部考虑一下?一起去成为日本第一吧。”

“明明中原君比较适合我们轻音部嘛,难得还差一个人就不是同好会了。”

“发色好特别哦,看上去不像是染的呢。”

“电话号码?”

“喂喂,有女朋友吗?”

中原中也站在黑板前面背太宰给编的简短自我介绍的时候下面的议论声分为“好可爱”和“好帅气”两个阵营,声音多半来自女生,第一节课下课中原中也的课桌就被围得水泄不通,男生们大概看着这个个头还不足一米六,比不得太宰那么有竞争力,也围过来问这问那,这个年龄的人总是这样,对新奇的事物直白地表达着自己的好奇心,生活在他们眼里总有值得欢欣雀跃的地方,然而此时这群人中间被围着的两个大概是特例了。

中原中也从小受到的教育更偏向于“好奇害死猫”,而太宰治的人生态度则是“让我从这生锈世界的梦里醒来吧”,从某种意义上讲还挺投缘的。

中原中也看着桌面,一言不发,倒不是他被同学们的热情搞得不知所措,而是这种他没有考虑过的问题一时得不出答案,并且他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回答的义务,要是遇上这么烦人的委托方,他多半是要甩手走人不干了,就算心情好也不会表现出多少耐心,杀手嘛,比起服务态度更重要的是真才实干,只要能达到目的,没人会计较这些小问题。

最后还是后座的太宰治帮他圆的场,“嘛嘛,同学们先散一散,中也他比较容易害羞,刚到新环境还不适应,你们吓着……他……了……”

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是因为中原中也转过身,投去了一个飞扬跋扈的眼刀。

同学们都没趣地散了,留下太宰治在原位上感叹着“做人真难”,以及中原中也抽搐着嘴角为“害羞”、“吓着”一类的词汇犯恶心。

从此“中原同学好凶”和“太宰同学和自己的远房亲戚关系真好呢”之类的印象就在同学之间传开了,就算是对太宰治心怀爱慕之情的女生,看见中原中也终日跟太宰治待在一起,也不由得打起了退堂鼓。

本以为中原中也从此就会逐渐淡出同学们的视线,成为学校里不受关注的存在,但不久就发生了一件事,让他名声大噪。

那时候中原中也就安安静静地当太宰治旁边的一枝花,没跟其他人讲过几句话,体育课也就是随便应付两下,自然没人把他的形象与“能打”二字挂上钩。这不,虽然最近找太宰治的女生变少了,但那些混混依旧对他恨得牙痒痒,他跟太宰治放学路上走着走着,就被堵进巷子里去了。

“真不巧啊,今天放学又走错路了,太宰治。”

巷子里的阴影给那些杀马特混混的面容又添了几分歪瓜裂枣,耳环银链跟暴发户似的闪闪发光,他们坏笑着,手里拿着从漫画里看来的他们这类人的标配道具棒球棍&铁管这对好基友,一步步紧逼。

“哟,刚好那个什么远房亲戚也在,那今天就顺便给他也上一课吧,哈哈哈哈。”

太宰治就那么没事人一样地站在原地,他们还以为是他毛病又犯了,挨揍也没表现得有多害怕的那种,不过下一秒锯木头一样的难听笑声就停了。

先放倒一个。

中原中也的书包刚刚被太宰接住。

“刚刚说要给我上一课的,是谁啊?”

中原中也将脚从倒地不起的人身上拿下来,手腕活动得咯咯响,嘴角勾起恣意的笑,眼睛像夜里捕猎的狼一样泛着令人寒冷的光,回身就放倒企图偷袭的第二个,还没等动静传到巷子外面,战斗就结束了。

他拍着手上的灰去找太宰治拿书包的时候太宰笑得有点不自然,“喂,揍成这样是不是有点太过火了,我要不要给他们叫辆救护车?”

中原中也不置可否,没事人一样地把书包往肩后一甩,朝巷子外面走去,听到太宰治在后面朝他喊“等一下”的时候顿了顿,有些不耐地转过身去,以为是这个麻烦的小少爷还有什么事要交代,结果太宰就只是把书包放在脚边,给他理了理在打斗、准确地说是单方面的凌虐中乱掉的头发和领带,十分认真地。

那种不自在的感觉又冒出来了,中原中也再一次对这种突然就凑上来的行为感到没辙,敢情太宰治就是这么个死皮赖脸的家伙,跟谁都能一下子熟成这样,实际上又跟谁都不熟,他这么想着心中就莫名舒坦了几分,也没追究其中的原因。

“辛苦了,中也。”

之后他们在一片暮色之中踏上归途,夕阳将它们的影子拉的很长,火烧似的半边天将布景前面的樱花衬得华美,这样的画面在眼底留下烙印,到底是因为心情突然宁静下来,还是因为这样的光景,自己是第一次长久地注视呢。


写不出他们万分之一的好

大概下章的内容会是少年杀手的男ke子ai高zhong中ye生养成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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